【凡柯】 #刺青 （四）
是大学生兼职纹身师柯×叛逆高中生凡，带一点高中生玩乐队的万有寅力
个人想法5.20之前完工，然后5.20放一个全文链接，完整版会有微小改动
暂定HE
这章稍微有点长，3k字，谢谢你们还在看，谢谢你们支持她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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住进来的第一天是被楼上撕心裂肺的哭声吵醒的，林凡顶着蓬乱的脑袋坐起，感觉四周十分陌生。
“呜啊啊啊我要玩具嘛——”
“闭嘴！”沉稳有力的中年女声加入战场。
“哦，我离家出走来着。”她突然想起来了，于是放心地躺回去。
陆柯燃的脸色很不好看。她叮铃哐啷地翻出手机——清晨七点。
“啊啊啊啊我要玩具嘛——”
“闭嘴！”
“呜啊啊啊我要玩具嘛——”
“啊啊啊啊啊！”小孩子的哥哥突然直着嗓子嚎了一声，情绪介乎烦躁和玩笑之间。一嗓子真把哭泣的小孩嚎懵了，噪音出现片刻空白，继而迅速恢复了原先的响度和持久度，仿佛从未中断过。
“呜嗷嗷嗷嗷我要玩具嘛——”
陆柯燃抬头，发现林凡想笑不敢笑，她突然觉得自己现在气鼓鼓的样子一定特滑稽。
对视几秒之后，陆柯燃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古怪。俩人错开视线停了一会，最终没憋住同时笑出了声，她们再次看向对方，傻兮兮地越笑越厉害，点了笑穴忘了解似的，竟压过楼上的哭声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林凡团着被子滚进墙角。
“盒盒盒盒盒盒盒……”陆柯燃侧倚着床头半天没爬起来。
“呜啊啊啊啊我要玩具嘛——”
“不许哭！”
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，陆柯燃想起自己背过的作文金句，我只觉得起床气消了。
楼下的早点铺子早已开摊儿，笼屉的白气卷着花往上翻，人声你来我往轻挠着苏醒的城市，自行车铃和汽笛此起彼伏。张婶今天要五个包子，李婶丈夫不在家，只要三根油条。
“你早上一般都吃啥啊？”林凡笑够了，肚子抗议起来。
“我早上一般不吃。”
“那怎么行！”
“一般情况下，”陆柯燃挪了挪使自己端正地靠在床头上，“现在是我的午夜时间。”
于是几天后林凡搬回一口插电的小锅。
“不要总吃外卖和食堂，自己煮点东西好吃又健康，”她把重要的话放在后面说，“而且煮早餐比较方便。”
到中午，楼上不知哪个孩子又开始哭，他们的妈妈厉声叫喊，试图用威严压制住不安分的孩子。
“像这样吵吵闹闹也挺好的，”林凡想起自己空荡寂静的家，“起码有个人气儿。”
她点亮手机，依然没有来自爸妈的消息。
陆柯燃在店里加了一把椅子，白天她工作的时候林凡就在一边坐着玩手机。乃万和谢可寅并不天天来，她们还有另一个秘密基地用来学习，开学就高三了，她们说，要一起离开这座城市。
林凡偶尔百无聊赖便托着腮帮子看陆柯燃刺青。她工作时专注极了，微微眯着眼，好像手里是一件易碎的珍宝，有时候大图案花费的时间很长，可哪怕到了后半程她握针的手也丝毫不抖。陆柯燃的工作室不打广告，生意全靠口口相传的推荐。本来她兼职不需要多少单子，没想到居然忙得很。
虽然被口罩遮住，但林凡猜她的嘴唇一定紧抿成一条直线。现在她理解陆柯燃工作不说话的怪癖了。
林凡喜欢在陆柯燃设计图样的时候戳咕她，陆柯燃也不恼，打掉她的手继续画，后来实在烦了，干脆攥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。可林凡哪是那安分的人？她又挠起陆柯燃掌心。
陆柯燃皱眉瞪她，漂亮的额头上平添几道沟壑，林凡有些晃神，一时不察被她抽走了手。陆柯燃好白啊，灯光下青蓝色的血管清晰可见。
很快她反应过来，既然手自由了，她又可以戳咕陆柯燃了。
“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？”林凡想，“醒着的时候不是在画图就是在扎人，1037工作制不过如此。”——她把刺青的过程简化为扎人。
不过这一点也不耽误林凡在她身上找乐子，陆柯燃深夜画图常常感觉自己的耳朵被揉捏一下，回头看林凡悠闲地摇头晃脑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。要不是这屋里只有两个人而且林凡没憋住笑，说不定陆柯燃就信了。
“林凡，”次数多了，陆柯燃不得不认真地警告林凡，“我真的在赶一个很急的ddl。”
“嗯…”她自知理亏，乖巧下来，“不闹你了。”
电光火石之间林凡的屁股挨了一下。“但报复你的时间还是有的。”
“喂！”
呸，什么温柔酷盖姐姐，幼稚死了。林凡想。
当然啦，林凡在这也不是一点益处没有，之后陆柯燃再趴在桌子上醒来时，总能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毯子。
只有下午和晚上陆柯燃才能得片刻清静。林凡基础一般，乃万见她有这个意思便揪住乐队里另一个吉他手给她补习，每天酒吧开门前三小时是她独自练习的时间。shaking没想到陆柯燃给她捡回来这么块宝，乐得把酒吧钥匙给她，这么单纯一孩子，shaking完全不担心她会偷东西或者用酒吧开私密聚会。
“怎么不夸我？”林凡噘着嘴，身手矫健地从台上翻下来。虽然台阶就在一步远的地方，但她从来不屑于走寻常路。
“好棒！”陆柯燃噼里啪啦给她鼓掌，林凡见状也给自己海豹鼓掌，俩人对鼓了一会，又没绷住笑了。陆柯燃今天难得有空来看她练习，主要还是因为答应了一件事情。
“我们先去找狼牙土豆吧！”林凡高兴得简直要转圈，“听说水果也特好吃。”
这件事说来话长。
林凡住进来的第八天，扣上鸭舌帽出了一趟门。一个小时后回来，鸭舌帽还在，好心情却消失了。
“陆柯燃…”她直接扑到里间床上埋进枕头里，“这个头发剪得太丑了！！！”
“太丑了啊——”
刚巧工作室里没有客人，陆柯燃哭笑不得地开导她，左右就是哄不停了，最后烦得她出了个馊招：“要不我剪个跟你一样的发型？”
林凡停下眼泪想了一下：“不行，你剪这个肯定比我好看，你得跟我一个水平线才行。”
“我怎么才能跟你一个水平线？”
“嗯……”
“嗷嗷嗷嗷你怎么都比我好看啊凭什么啊——”
陆柯燃无语凝噎。
“那不然…”陆柯燃说，“今晚去夜市逛逛，你不是早就想去了吗。”
林凡猛地扬起上半身，枕头上留下一个坑：“真的吗！”
“假的。”
林凡作势要闹。
“真作假时假亦真。”陆柯燃翘兰花指来了一圈。
“那个，那个，还有那个，各来两串。”夏夜的风卷着羊肉味，拂过陆柯燃刚冲洗过的皮肤。
“这些打包，”林凡回头对陆柯燃说，“我们回去做夜宵。”
走出夜市的时候她们拎着一个小袋子，林凡哼着歌蹦蹦跳跳的，不断催促陆柯燃走快一点。真有意思，好像第一次去shaking酒吧的阵型对调了一样。
林凡在楼下超市买了两罐啤酒和一袋火锅底料，到阳台把她的宝贝小锅插上电。陆柯燃搬了小凳子坐着，静静看她做饭。
把夜市上买来的生肉串秃噜下来，火锅底料和肉块翻炒。
“这有啥难度啊？”陆柯燃想。不过香是真香。
“你不是说这锅用来做早餐的吗？”
“对你来说，”林凡拿着铲子一本正经，“现在是清晨。”
错了，是傍晚。陆柯燃喝了一口冰啤酒，没有纠正。
“哇你怎么自己喝，”林凡瞪大了眼睛打开自己的易拉罐，“碰一下。”
砰，林凡把火关掉，与她干杯。
“我啊，可羡慕你了。”林凡小口啜着，表现出第一次喝酒的小心翼翼。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你自由，我特希望自己也能这么自由，”她说，“爸妈平时不管我，但他们格外关注结果，我不能不搭上自己所有的时间去满足他们的期待，就好像，一点转身的空间都没留给我。”
“那你就好好学习~”陆柯燃不轻不重地应着，“早日经济独立。”
“这个房子，是我大姨的，”陆柯燃伸手指上指下，看她一眼，她从陆柯燃脸上找到了一点难过。
林凡忽然后悔自己莽莽撞撞挑起这个话题。
“我从前也很听话，但是有一天，我不想听他们的了。”陆柯燃说，“然后他们就不理我了。”
“你这人真没意思。我怎么就非得学习，不能靠玩乐队赚钱呢？”
陆柯燃与她碰了一下。“好！那就祝你早日出道！”
“肯定的！”林凡憨笑着点头，打开夜市上买来的盒装菠萝块，叉起一块送进嘴里。
“好吃！”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，“你尝尝！”她用纸接着滴落的果汁把它举到陆柯燃嘴边。
这孩子仿佛天生不懂得与别人保持距离，像一只热乎乎的小狗，但凡给予她一点善意，她就会摇着尾巴扑上来，把全部的热情给你。
其实也蛮羡慕她的。
陆柯燃想着，张嘴一咬咬空了，震得牙疼。
“？”她眼珠转到上面，看见林凡得意地举着菠萝块。
她伸过来，撤回去，伸过来，撤回去，最后陆柯燃忍无可忍，啪叽盖上了装菠萝的盒子。
“这盒都归我了。”
楼上的吵闹声又响起来，这回好像是因为孩子摔破了碗。
*
阳台没封，滚烫的温柔直接从星空滴落到她们之间，融化在这夏夜里，人有说不出的放松惬意，林凡吃饱喝足伏在桌上，旁边传来了伴着敲击的哼唱。
“会不会有人问你早安
有人让你早睡
你爱吃的路边摊
还每天排着小队…”
她从不知道陆柯燃还会唱歌，不愧是她喜欢的声音，唱起rap来蛮有味道，低低的，哑哑的，盘旋着将人拖入梦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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